□ 龙舟
这一辈子与书结下了不解之缘。几次换房,家里人跟着倒腾的好像都是书。
前不久,处理了市郊的一处房产,大部分家具、物品都暂时塞在现在居住的市区的房屋内,其中书的位置自然不可或缺。书房已不复存在,最大的书橱就安放在客厅和餐厅当中,像是在作隔断。这样也好——在必经之路,不必特意跑进书房,可以随时浏览到琳琅满目的书脊,实为赏心悦目。经过几番搬迁的浪淘沙,余存下来的都是有用和最爱,还有不舍。由于分门别类地整理书籍尚未摆上日程,书只是大致按高矮放置在里面,实为杂放。《柳河东集》与《西方艺术史》《苏德战争》比邻;《俄罗斯苏维埃文学简史》与《韩非子选》《李大钊传》并肩;《圣经故事》与《卡夫卡短篇小说选》《西行漫记》紧挨……不过这样也好,虽然增加了找书的难度;但增加了一种广度,偶尔还会有触类旁通之妙;同时,也有些许温馨。
这些书经过这么一阵子折腾,大都摆在明面上,闲暇翻阅一下,实在惬意,有时可以起到“温故而知新”的作用。有的书可能以前看过,此次翻腾出来,读着也蛮新鲜。一本人民出版社1973年出版的《列宁是怎样写作学习的》,薄薄的,只有0.29元,我总是喜欢不时取出翻看、摩挲。重读《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理》,使我加深了对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解。
书籍不仅仅是知识的载体,还承载着书籍主人某些特殊的记忆,如人的求学、就职、成绩等,勾起对往事的回忆。书橱中散放着《高等数学》《俄语》《电工学》《金属工艺学》《公差配合与技术测量》等,都很陈旧了,我却总是舍不得处理掉。因为这是几十年前自己读中专时的教科书。就读时,有一年我门门功课均为优良,只因体育课成绩是“及格”,结果与“优秀学生”评比失之交臂,为此而惋惜许久。20世纪70年代,由于我承担单位通讯报道工作写稿积极,报社奖励一本《鲁迅小说选》和一本《鲁迅诗歌散文选》,在当时出版物很少的情况下会同事羨慕不已。尽管现在笔者已经有多种版本的鲁迅著作,但这两本书却一直珍藏着。20世纪80年代,党和国家提倡干部“四化”,单位鼓励和选送一些搞管理的同志读中央广播电视大学,但须经过考试。记得参加报名和考试者有5人,最终考试合格入学的只有我一人。只是数理化这门课只考了55分,但那时规定55分为“合格”。考电大的复习材料和读电大的课本《国民经济计划概论》《自然科学概论》《形式逻辑》《写作通论》《文学概论》《应用写作》《中国近代史》等等,我也是保存至今。
藏书,似乎驻留着主人的体温和目光、遗存着岁月的风尘,甚是珍贵。
[中船第九设计研究院工程有限公司]